对于上市公司来说,华尔街可以瞬间创造财富奇迹,可在财富之路上却只能走得战战兢兢。这次遭遇诉讼的两家公司是巨人网络和分众传媒,前者是中国网络游戏行业的领头羊,后者则开创了中国户外广告的新时代。
但是华尔街的律师对于这些业绩不屑一顾,他们只盯着细节上的致命疏漏。巨人网络的麻烦在于,他们没有在招股说明书里指出玩家人数的下降,巨人网络已经给出了足够的真实数据,只是没好意思用明示的方式强调下降;分众传媒的问题则是,在招股说明书里指明收购对利润率的影响似乎并不必要,因为他们的季度业绩远超预期,大面上仍是蓬勃发展。
事实上,如果这两家公司的股价在财报之后快乐上升,专业人士绝不会正义感十足地出来挑错。倒霉的是,两家公司的股价下降了,股民赔钱了。在美国投资者失望和愤怒的情绪中,所有疑点都在肃反之列。律师们早就琢磨透了招股说明书的每个细节,就等企业在“恰当时机”说出什么“未披露”的话来。
美国投资者很聪明,他们利用每一个可能来“抢救”自己的投资。他们也很有安全感,在法律细致到苛刻的环境下,投资者的要求总能得到充分聆听,有专门的律师为他们呐喊,有专门的法条和判例摆在那里可以引用,针对每一个可能犯错的公司。
在上市之前,中国概念股说得更多的是仰慕华尔街的话,更多的投资人关注、更多的资金注入……多么辉煌。但也正是这样美丽的光环,掩盖了资本市场残酷的一面——要有专门的投行知识、证券知识、法律知识,这还不算,还要随时能合理解释你的财报,一不小心就会被专业律师揪住不放。
其实,在中国投资行业的圈子里,对华尔街的这套做法早已熟知,不少人暗骂这些律师挑剔甚至恶毒。但在华尔街就是如此,要想稳坐财富宝座,必须如履薄冰,这是上市公司的苦难,却是美国股民的幸运。